在现代化以前,大多数人的日常生活都是无尽的劳苦。
工业化以前,没有现代生活的便利,照顾自己和家人是生活的一大重心。準备食物和家务劳动让人没有多余的时间从事娱乐或消遣。狩猎、採集、照料穀物、耕田、播种、洗衣、补衣、照顾牲畜、维护家园,这些都需要所有人帮忙,连孩子也不例外。简单来说,当时的生活被生存填满。一天是照着日升日落的时间作息,因为天黑后就无事可做了,所以大家都会很早睡,隔天黎明就起床,开始一天的工作。
科技进步,闲暇时间变得更多
当时大多数人的工时都很长,也付出很多劳力,直到科技发展,工作才开始变得容易些。轮子、犁、化肥、金融,都只是几个人类发明帮助农业改革的例子。机器出现,生活因而变得轻鬆,农业生产更有效率,资本主义成为不停工作的诱因,努力再也不只是为了自给自足。在西方世界,人们长时间待在工厂工作,促进了工业革命。
但是,到了十九世纪,节省劳力的科技发展也催生了「休闲革命」(leisure revolution), 因为此时一般工作者闲暇时间变多了。 人工照明让日子变长了,有更多时间可以做些什么,而不是只能睡觉。沉思的时间,尤其为宗教奉献的时间一定是有的,但跟现在的闲暇时间比起来,就根本不算什么。在西方世界,每週平均工时从一八七○年的六十到七十小时,到现在只剩三十到四十小时。我们拥有的假期也比一百五十年前更多。
没有在工作赚钱时,我们剩下的时间就用在各种不同的家务上,如居家修缮、準备餐食、吃饭、旅行,最后则是休闲。多亏科技发展,我们现在应该比以前有更多时间可以利用,但我们大多数人还是会抱怨自己太忙。当你问一个人过得怎么样的时候,是不是很常听到他们说「很忙」?我们很忙,但不一定很有生产力。在一项由心理学家麦特.柯林斯沃斯(Matt Killingsworth)和丹.吉尔伯特执行的研究中,研究者透过苹果手机的应用程式,随机与参与者在其醒着的时间搭上线。参与者要回答一系列问题,包括:
「你现在在做什么?」
「你现在在想的事情是不是跟正在做的事无关?」
「从非常差到非常好,你现在感觉如何?」
参与者还要回答现在的想法是正面、负面还是中性的。
几乎有一半的时间,参与者想的事情都跟他们正在做的事无关。思绪漫游最常出现在洗澡或刷牙等梳洗时刻,约有百分之六十五的参与者在此时思绪漫游,但该专心工作时,参与者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时间在分心。有一个参与者思绪漫游没有这么旺盛的活动,那就是***,回覆有思绪漫游的只有百分之十(可能还是太高了),但这也让人想问:「谁会在***进行中或一结束就在填问卷啊?」
这次实验和其他相似的抽样实验都证明了,思绪漫游占据了我们大部分醒着的时间。
虽然思绪漫游时,人想的多是愉快的事情(样本的百分之四十二.五),相较之下,想不愉快的事情是百分之二十六.五,而中性的事则是百分之三十一,但是,比起没有在思绪漫游的时候,想这些愉快的事情也没有让人比较快乐。
思绪漫游反而更不快乐
相反的是,思绪漫游想到不开心或中性的事,比没有在思绪漫游时更不开心。
柯林斯沃斯和吉尔伯特对这个发现下了结论:「漫游的大脑就是不快乐的大脑。」这份研究支持了我们在上一课学到的,当没有专心在某项任务时,就会产生的负面偏误现象。这是因为大脑在不快乐的时候,要透过漫游来找到更快乐的事来思考吗?的确有研究指出,在实验室环境中发现,负面情绪会使思绪漫游现象增加,那以上的解释就与这个研究一致了。
然而,在现实生活中,答案似乎恰恰相反。柯林斯沃斯和吉尔伯特在其随机抽样的研究中,观察思绪漫游与快乐在短时间内接续出现的情形,发现思绪漫游比较可能是先于不快乐,而非在其后出现。 也就是说,我们是在大脑开始漫游之后,才变得不快乐的。
(本文摘自《练习更快乐》,联经出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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